我小的时候在老家村子里谁都不怕,感觉无法无天一样,当然我也不淘气或许说是不讨人厌,因为懂得礼貌,对谁都打招呼都叫人,唯独就怕东边一家大爷家的一天狗,准确的说是半条狗。

半天狗被拖拉机压过,后边两条腿总是拖着,虽然仅有两条前腿,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,最初我走路的时候总是被它追着跑,感觉累岔气似的。
后面我学会了骑自行车,蹬的飞快他还是能追上我一样,总感觉它在我后轮边上。
以至于多年以后我做梦都能梦到它呲着牙追我,它可怕的不是呲牙的叫,而是它的毛总是炸起来的,就好像我记事时和我二哥他们砸坟头跑出来的鬼一样,今时今日我能想起来那鬼样子,是不是鬼且无法考证,反正就是一个炸毛的东西从坟里跑出来的。
我当时还好奇的停下回头看了一样,当然它也停下了,不是我二哥拉我,我估计都想走进点看看。所以现在看电影或者电视都会好奇,为什么他们遇到可怕的事情总是会回头看了,因为人本身就是好奇的生物。
那半条狗追我也只是追出它的领地以外,至于它领地多大我也不知道,反正追到村边的水沟就不在追了。
后来我家养了几条狗,我第一次带我家的狗从它领地过的时候,我能记得它的惨状,被三条狗撕咬,我想它以后该老实了吧!可惜的是,我独自一个人路过的时候它咬的更凶了……

恶犬.png

秋雨敲着古寺的飞檐,青灯在经卷旁摇曳。他跪坐佛前,指尖拂过袈裟下暗藏的半枚玉璜——那是二十年前,她从火海中抛给他的最后念想。
“施主,此物沾了执念。”方丈叹息。
他闭目,檀香里浮起她的眉眼。那年江南瘟疫,她是受高僧所托护送佛骨舍利的孤女,他是寺中挂单的医者。佛骨需以人血温养,她腕间刀痕纵横如网,他执药箱夜夜为她包扎,纱布缠绕间,她的血沁入他掌心,烫得像一句未出口的偈语。

“师父说舍利离身三日便会消散。”她咳着血沫,倚在经幡堆里笑,“可若为你多活一刻,佛祖会宽宥我的贪心么?”
他不敢答。皇家暗卫的箭镞已钉满禅房门扉——他是流亡的太子,追兵嗅着佛骨圣光而来。那夜她将他推入密道,自己引燃藏经阁。烈焰吞没楼宇时,他看见她立于窗边,僧袍浴火如红莲初绽,唇语比划着:“走啊!”

二十年袈裟加身,他渡人无数,却渡不过自己。直到某日山寺桃花纷飞,扫洒小尼仰首问他:“师父总看这旧璜,可是故人遗物?”
少女腕间有道浅疤,与他掌心旧痕重叠如契。
他忽然记起她跃入火海前的耳语:“佛说前世埋我之人,今生才得白首。你只赠过我一件衣裳,来世……怕是不够换重逢了。”

暮鼓震落桃花,他合十还礼:“是尘劫,也是菩提。”
玉璜坠入香炉那刻,舍利塔忽然佛光冲天。塔底经卷间滑出一页泛黄血书——正是她当年未烧尽的遗笔:
​​“埋骨人原是葬心人。莫追前尘,惜取眼前。”​​

小尼踮脚为他拂去肩头落花时,他终是泪如雨下。原来那场大火里,她早将佛骨炼作一粒朱砂,烙在他轮回的命途上。